文:José Duarte
經濟學家,《Macau Business》雜誌高級分析師
步入兔年,我們謹慎地加入了樂觀主義者的隊伍,終於不再顯得異常脫離現實。每當提到復甦,各種關於地區發展進程的猜測、預測都成了當下的幻想或一廂情願。誠然,我們迎來了一個全新的時代。
振興道路上的兩大障礙已被清除(絕對沒有其他言外之意)。首先,幾乎不曾經過任何過渡,抗疫政策就崩潰了。與健康、社會和經濟領域相關的損失可在適當時候進行分析和評估,將來必定出現天時地利人和的時機讓我們完成這項工作。當前,最重要的任務是,展望未來,想象那某種形式存在的常態;其次是新的幸運博彩經營批給合同已正式簽訂並生效。觀察的層面更具深度,行動則建基於更堅實的準備。
前方的迷霧是這一特定情況下獨有的,不僅僅是人類活動通常面對的不確定性。這分為三大類:首先,客流的重建,即客流增長的幅度和速度;其次,旅客特徵,包括構成和概況;最後,承批公司必須適應新的運營和監管條件,包括新法和新合同框架提出的限制和義務。
就客源多元化的討論和美好願望而言,本地市場越來越依賴單一市場,即中國內地(若非單一地區的話,那便是鄰近省份了)。引入大中華地區以外的客源始終是一項極具挑戰的任務。令人懷疑的是,過去三年的宿醉能否讓事情變得更簡單?
我們甚至連內地資金流能否迅速恢復也不確定。經濟影響不會突然消失;收入的壓力也不會在一夜之間減退。當春節元素功成身退、後疫情時代真正拉開之時,時間將向我們描繪旅客的主要特徵(來源地、規模、消費模式、逗留時間)。
即便需求確實存在,供給端能否迅速做出反應同樣值得懷疑。就最顯而易見的問題是員工技能和日程、物流網絡和客戶關係都必須經過多年的發展和調整。過去三年間,所有這些元素都遭到了重創,甚至分崩離析。
相比之下,我們的起點非常低。某些時候確實能夠快速增長,但仍與疫情前的數據和收入相去甚遠。這既非天生的缺陷,亦不是必定較以往遜色。在不同的情況下,行之有效且朝氣勃勃的發展是可能的,儘管我們很可能無法重現過去的輝煌。考慮到現有的場地、設備和活動(暫且不用說承批公司承諾的新義務),過渡的順利程度仍有待觀察。
上述各種情況無不表明,確定新的“日常工作”規範需時:描繪旅客群輪廓、穩定客流需時;營運商自我調整以適應嶄新且不斷變化的環境需時;監管部門校準監督力度同樣需時。每踏出一步,都會引出不同的考量。
然而,是的,謹慎樂觀是可能的。現在,我們昂首挺胸地展望未來。這是一個新生的黎明(向 Nina Simone等人致敬);我們逐步將未來的控制權重掌手中。事實上,前方濃厚的迷霧不曾散去,未來的道路(向Wells等人致敬)仍需時探索,但我們終於邁開了向前進發的步伐。